第1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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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蕭垂頭喪氣，原以為唾手可得的PS4，現在成了泡影。
偏偏就差了二十名，或許再多考幾分就能趕超。
考數學的時候還特麽睡了一覺，當時怎麽就不能少睡會兒多看看題呢？？
賀蕭在這唉聲嘆氣，何夢川想的卻是這位未來坐擁龐大產業帝國的霸道總裁，此時卻因一個破游戲機哭唧唧。
真想告訴他，你以後會擁有一家上市公司，PS100000都不再話下。
賀蕭當然理解不了她的快樂，只以為這臭丫頭又在嘲笑他。
“你憋笑憋得臉都紅了。”賀蕭翻那天玩劇本殺的舊賬，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兒跟我表白呢。”
何夢川一噎，上揚的唇角倏地抿緊，忍了忍回擊道，“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，其實我是在想，又不小心考了年級第一，回去該怎麽慶祝呢，不然買個PS4耍一耍？”
賀蕭氣滯，轉頭就走。
身後傳來女生咯咯咯的笑聲，擱平時還挺好聽的，這會兒他只想說像老母雞。
***
放寒假後何夢川看手機的時間比往常多。
這天她刷微信時又看到賀蕭發的狀態——
圖片烏突突一片，配文比之前那次更中二：【再也不相信光了。】何夢川笑著窩進沙發。
“笑啥呢？”何田正剝橘子，擡眸問道。
何夢川立馬跟何田分享了賀蕭的朋友圈，又給她看了他之前發的那條。
兩條狀態情緒大相徑庭，可湊到一起卻構成一個完整的故事。
還是個悲傷的故事。
【為了PS4拼了！】
【再也不相信光了。】
“臨時抱佛腳，佛踹他一腳，他還委屈上了。”
何夢川一邊吐槽，一邊在賀蕭的狀態下評論：【光是誰？】發完評論，何夢川刷新朋友圈，恰巧看到何青雲剛剛發布的狀態，照片裏是他常用的行李箱，只是場景卻很不同尋常，是機場。
南澤回商陽這點路需要坐飛機？？
何夢川找了個理由回房間給何青雲打電話。
何青雲接聽得很快。
“哥哥，你回家了嗎？”先裝作不知道，不能打草驚蛇。
何青雲默了默，突然笑了一聲，“朋友圈忘了屏蔽你。”
何夢川幹脆直接問，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何青雲：“去外地玩幾天，過幾天就回家。”
“外地？”何夢川又問，“那是哪兒？”
“……順江。”
何夢川一楞，隨即調侃著說，“你是去找林幽姐姐約會嗎？”
何青雲立馬洩氣，“不是，我這……還沒開始追呢。”
“那你去……”
何青雲不樂意跟她分享，“你個小屁孩管那麽多，掛了。”緊接著又清了清嗓子說，“替我保密聽到沒？”
何夢川：“保密可以，但是有條件的。”
何青雲咬牙：“你這樣以後容易看不到我朋友圈。”
“哥，說實話我對你的朋友圈興趣不大。”
何青雲無語了，“行行行，你說什麽條件吧。”
何夢川一時沒想到，只說，“回頭再告訴你。”
“……”
*****
第二天吃完早飯，何夢川在微信裏看到賀蕭的狀態回覆。
竟然還是條傲嬌的統一回覆：【詛咒你們過年收不到壓歲錢，吃餃子沒餡，啃骨頭硌到牙。】多損。
還很幼稚。
何夢川不樂意跟他一般見識，可無奈腦子發散能力太強，一下子就想到何青雲的PS4，她立刻給何青雲打了個電話。
電話接通，她開門見山道，“哥，我想好條件了，你的PS4借我玩幾天。”
何青雲：“你自己去拿吧。”
何夢川掛了電話就往舅舅家去。
兩家住在一個小區，舅舅去公司了，家裏只有舅媽在。
舅媽一個人無聊，留著何夢川看了場電影，又一起吃了午飯，最後親自扛著PS4送她回家。
舅媽離開後，何夢川自己研究了一會兒游戲機，也沒打算真的玩，就想拍個照片炫一把。
她找好角度對著PS4一頓拍，然後找了張最炫酷的發給賀蕭，還故意刺激他：【很容易就得到了呢。】賀蕭：【……】
省略號不足以表達他的無語，賀蕭又發來一條語音：“何夢川你幼稚不幼稚？？”
何夢川看著屏幕眨了眨眼。
幼稚嗎？
好像是有點，但是樂此不疲呀！
***
何青雲是兩天後回來，何夢川和舅媽一起去車站接。
他明明可以坐飛機直達商陽，可因為要隱瞞行程，就只能先飛到南澤，再從南澤坐車回來。
遠遠地，何夢川看到何青雲拖著行李箱走過來，隨著距離拉近，她看到何青雲強顏歡笑的臉。
何夢川心中一緊。
這很顯然是失戀了啊。
何夢川覺得哥哥要是剛好穿著紫色衣服，倒可以和賀蕭拿成績那天湊成一對茄子，霜打的那種。
回到春風十裏，趁舅媽去停車的工夫，何夢川悄悄問，“哥，你是……受挫了嗎？”
何青雲拿眼睨她，“你又懂？”
何夢川搖頭：“……不懂。”
何青雲就不說話了，拿出手機開始玩游戲。
何夢川最近常玩PS4，漸漸對游戲產生了點興趣，便挨在他旁邊看。
“這什麽游戲？”
“全民槍戰。”何青雲邊玩邊說。
“我能玩嗎？”
何青雲快速看她一眼，笑道，“這游戲不適合你。”
“……”
**
從放寒假開始，何夢川心裏就常常焦慮不安，她以為是心臟不好的緣故。
隨著新年臨近，這種焦慮感愈加明顯，也愈加具象化。
某天清晨她猛地醒來，終於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。
她想起春節前幾天是郭美吉的生日。
記憶中，每年這個時候都有蛋糕吃，然後再過幾天就是張燈結彩過大年……
很想他們。
爸爸，媽媽，還有哥哥。
她想去見這個時空裏的他們。
這個想法一產生便怎麽都收不住，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采取行動，又遇到一個極現實的問題——她不知道他們現在住在哪兒。
印象中他們曾搬過家，在她七八歲或者更小的時候，可她那時候幾乎沒什麽認知力，所以完全不記得先前住在哪兒。
所以此時想去偷偷看他們一眼，都是一種妄想。
沮喪間，何夢川腦中靈光一閃，想起唐爸爸一直在商陽一所大學任教，印象中郭美吉偶爾會喊他“唐教授”。
何夢川火速打開電腦，在搜索引擎中輸入“唐志明”，叫這個名字的知名人士居然還挺多，何夢川又輸入“唐志明商陽”，範圍縮小，何夢川很快確認商陽大學唐志明副教授就是她要找的人。
而網頁緊接著加載出一張一寸照片，她更加確信，這就是她印象中的唐志明無疑。
何夢川感覺胸腔裏這顆脆弱的心臟搏動得不像話，她趕緊合上電腦，挪到床上躺下，慢慢平覆心跳。
平靜過後，何夢川再次遇上一個現實問題——現在學校已經放假，就算她知道是哪個學校也沒法見到人。
可即便如此，何夢川還是想去碰碰運氣。
何田去上班了，家裏只有她和保姆呂阿姨，呂阿姨不放心她自己出門，何夢川只好給何青雲打電話，讓他陪著一起去。
不巧的是何青雲已經和高中同學有約，沒時間伺候她，何夢川洩氣地掛斷電話，垂頭喪氣盯著地板發呆。
幾秒的工夫她就又想到後招。
何夢川拿起手機給賀蕭發了條微信：【PS4借你玩幾天怎麽樣？】沒想到幾天不見，這家夥聰明了：【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？】何夢川沒跟他賣關子：【陪我去個地方，完事我就把PS4借給你玩。】【去什麽地方？借我玩幾天？】
何夢川嘴角抽搐幾下，心想這人還真現實，她想了想回覆道：【先去商陽大學，PS4先借你玩2天。】【“先”是什麽意思？】
【意思就是根據後續服務追加天數。】其實何夢川是因為不確定去商陽大學之後的情況，如果能拿到唐家的地址，說不定她還得拽著賀蕭多去個地方……
總之話不能說太滿，防止他臨陣脫逃。
賀蕭爽快回覆：【成交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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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就差了二十名，或許再多考幾分就能趕超。
考數學的時候還特麽睡了一覺，當時怎麽就不能少睡會兒多看看題呢？？
賀蕭在這唉聲嘆氣，何夢川想的卻是這位未來坐擁龐大產業帝國的霸道總裁，此時卻因一個破游戲機哭唧唧。
真想告訴他，你以後會擁有一家上市公司，PS100000都不再話下。
賀蕭當然理解不了她的快樂，只以為這臭丫頭又在嘲笑他。
“你憋笑憋得臉都紅了。”賀蕭翻那天玩劇本殺的舊賬，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兒跟我表白呢。”
何夢川一噎，上揚的唇角倏地抿緊，忍了忍回擊道，“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，其實我是在想，又不小心考了年級第一，回去該怎麽慶祝呢，不然買個PS4耍一耍？”
賀蕭氣滯，轉頭就走。
身後傳來女生咯咯咯的笑聲，擱平時還挺好聽的，這會兒他只想說像老母雞。
***
放寒假後何夢川看手機的時間比往常多。
這天她刷微信時又看到賀蕭發的狀態——
圖片烏突突一片，配文比之前那次更中二：【再也不相信光了。】何夢川笑著窩進沙發。
“笑啥呢？”何田正剝橘子，擡眸問道。
何夢川立馬跟何田分享了賀蕭的朋友圈，又給她看了他之前發的那條。
兩條狀態情緒大相徑庭，可湊到一起卻構成一個完整的故事。
還是個悲傷的故事。
【為了PS4拼了！】
【再也不相信光了。】
“臨時抱佛腳，佛踹他一腳，他還委屈上了。”
何夢川一邊吐槽，一邊在賀蕭的狀態下評論：【光是誰？】發完評論，何夢川刷新朋友圈，恰巧看到何青雲剛剛發布的狀態，照片裏是他常用的行李箱，只是場景卻很不同尋常，是機場。
南澤回商陽這點路需要坐飛機？？
何夢川找了個理由回房間給何青雲打電話。
何青雲接聽得很快。
“哥哥，你回家了嗎？”先裝作不知道，不能打草驚蛇。
何青雲默了默，突然笑了一聲，“朋友圈忘了屏蔽你。”
何夢川幹脆直接問，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何青雲：“去外地玩幾天，過幾天就回家。”
“外地？”何夢川又問，“那是哪兒？”
“……順江。”
何夢川一楞，隨即調侃著說，“你是去找林幽姐姐約會嗎？”
何青雲立馬洩氣，“不是，我這……還沒開始追呢。”
“那你去……”
何青雲不樂意跟她分享，“你個小屁孩管那麽多，掛了。”緊接著又清了清嗓子說，“替我保密聽到沒？”
何夢川：“保密可以，但是有條件的。”
何青雲咬牙：“你這樣以後容易看不到我朋友圈。”
“哥，說實話我對你的朋友圈興趣不大。”
何青雲無語了，“行行行，你說什麽條件吧。”
何夢川一時沒想到，只說，“回頭再告訴你。”
“……”
*****
第二天吃完早飯，何夢川在微信裏看到賀蕭的狀態回覆。
竟然還是條傲嬌的統一回覆：【詛咒你們過年收不到壓歲錢，吃餃子沒餡，啃骨頭硌到牙。】多損。
還很幼稚。
何夢川不樂意跟他一般見識，可無奈腦子發散能力太強，一下子就想到何青雲的PS4，她立刻給何青雲打了個電話。
電話接通，她開門見山道，“哥，我想好條件了，你的PS4借我玩幾天。”
何青雲：“你自己去拿吧。”
何夢川掛了電話就往舅舅家去。
兩家住在一個小區，舅舅去公司了，家裏只有舅媽在。
舅媽一個人無聊，留著何夢川看了場電影，又一起吃了午飯，最後親自扛著PS4送她回家。
舅媽離開後，何夢川自己研究了一會兒游戲機，也沒打算真的玩，就想拍個照片炫一把。
她找好角度對著PS4一頓拍，然後找了張最炫酷的發給賀蕭，還故意刺激他：【很容易就得到了呢。】賀蕭：【……】
省略號不足以表達他的無語，賀蕭又發來一條語音：“何夢川你幼稚不幼稚？？”
何夢川看著屏幕眨了眨眼。
幼稚嗎？
好像是有點，但是樂此不疲呀！
***
何青雲是兩天後回來，何夢川和舅媽一起去車站接。
他明明可以坐飛機直達商陽，可因為要隱瞞行程，就只能先飛到南澤，再從南澤坐車回來。
遠遠地，何夢川看到何青雲拖著行李箱走過來，隨著距離拉近，她看到何青雲強顏歡笑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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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春風十裏，趁舅媽去停車的工夫，何夢川悄悄問，“哥，你是……受挫了嗎？”
何青雲拿眼睨她，“你又懂？”
何夢川搖頭：“……不懂。”
何青雲就不說話了，拿出手機開始玩游戲。
何夢川最近常玩PS4，漸漸對游戲產生了點興趣，便挨在他旁邊看。
“這什麽游戲？”
“全民槍戰。”何青雲邊玩邊說。
“我能玩嗎？”
何青雲快速看她一眼，笑道，“這游戲不適合你。”
“……”
**
從放寒假開始，何夢川心裏就常常焦慮不安，她以為是心臟不好的緣故。
隨著新年臨近，這種焦慮感愈加明顯，也愈加具象化。
某天清晨她猛地醒來，終於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。
她想起春節前幾天是郭美吉的生日。
記憶中，每年這個時候都有蛋糕吃，然後再過幾天就是張燈結彩過大年……
很想他們。
爸爸，媽媽，還有哥哥。
她想去見這個時空裏的他們。
這個想法一產生便怎麽都收不住，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采取行動，又遇到一個極現實的問題——她不知道他們現在住在哪兒。
印象中他們曾搬過家，在她七八歲或者更小的時候，可她那時候幾乎沒什麽認知力，所以完全不記得先前住在哪兒。
所以此時想去偷偷看他們一眼，都是一種妄想。
沮喪間，何夢川腦中靈光一閃，想起唐爸爸一直在商陽一所大學任教，印象中郭美吉偶爾會喊他“唐教授”。
何夢川火速打開電腦，在搜索引擎中輸入“唐志明”，叫這個名字的知名人士居然還挺多，何夢川又輸入“唐志明商陽”，範圍縮小，何夢川很快確認商陽大學唐志明副教授就是她要找的人。
而網頁緊接著加載出一張一寸照片，她更加確信，這就是她印象中的唐志明無疑。
何夢川感覺胸腔裏這顆脆弱的心臟搏動得不像話，她趕緊合上電腦，挪到床上躺下，慢慢平覆心跳。
平靜過後，何夢川再次遇上一個現實問題——現在學校已經放假，就算她知道是哪個學校也沒法見到人。
可即便如此，何夢川還是想去碰碰運氣。
何田去上班了，家裏只有她和保姆呂阿姨，呂阿姨不放心她自己出門，何夢川只好給何青雲打電話，讓他陪著一起去。
不巧的是何青雲已經和高中同學有約，沒時間伺候她，何夢川洩氣地掛斷電話，垂頭喪氣盯著地板發呆。
幾秒的工夫她就又想到後招。
何夢川拿起手機給賀蕭發了條微信：【PS4借你玩幾天怎麽樣？】沒想到幾天不見，這家夥聰明了：【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？】何夢川沒跟他賣關子：【陪我去個地方，完事我就把PS4借給你玩。】【去什麽地方？借我玩幾天？】
何夢川嘴角抽搐幾下，心想這人還真現實，她想了想回覆道：【先去商陽大學，PS4先借你玩2天。】【“先”是什麽意思？】
【意思就是根據後續服務追加天數。】其實何夢川是因為不確定去商陽大學之後的情況，如果能拿到唐家的地址，說不定她還得拽著賀蕭多去個地方……
總之話不能說太滿，防止他臨陣脫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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